温。

吹骸是第一生产力。

五蠹。

那光偶尔会从隙侧探入马车内,畏畏缩缩般,入而即退,目光随之追寻去,有帘阻隔。帘外,盖先生便在那里。

手中竹简又展开了些,捧简字字句句读得极为舒心。盖聂驾驶的马车亦如其人,平稳无波,只是我忽地想起一事,便扬声唤他进来:“先生。”

且无人应,片刻后,他轻轻掀帘,身体挡了大部分日光,面容有问询之意。我知他是寻其他护卫驾车,也不在意这点怠慢,含笑朝人招手,盖聂便弓腰入内。施礼落座,连手也乖顺置于双膝,半点不像纵横乱政的架势。

“前些日子借与先生一阅的论策,可曾读了?”

“有何感想。”

盖聂拱手,并不多语,只道:“不世之材。”

“此人言论颇得我心,五蠹之害,确为祸根,只是……”指尖倏地敲击于书简上的声音有些响,拇指缓缓摩挲过光滑竹身,我微微一笑,“先生既修纵横,又长于武艺,不知先生对此何感?”

他自泰定,轻描淡写拨开我的试探:“韩非子言之有理。”

我凝目探寻盖聂神色良久,微感好笑,不肯放过他,细致卷了竹简,敲手闲闲逼问。“智者不以言失人之言。先生纵横家的口舌未曾卖弄,闭口不语之事倒当真做得妥帖。”

“心不虚装不乱,王上纳百家之言,胸有丘壑,动静皆可成风云。人有不为,而后可以有为,盖聂忠君尽职,便是有为。”

“哦?看来寡人又错怪盖先生了。这言谈,先生还是擅长的。”我舒眉大笑,盖聂却垂目,面色无波,并不接这句戏言。

于是我也肃了眉眼,唤着一句先生,令他抬首看来。

“芸芸众生,好坏有分,剑无情,侠却有凶义。凶险之辈妄杀,忠义之士救主,寡人可得先生相护。”

“实为嬴政之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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